实战化训练是“无一例外”的,它不是某一类训练,而是所有训练共同的特征;不是某一阶段工作,而是贯穿训练全程的要求;不是某一次活动,而是练兵备战的常态。
“你们有没有把演训场当战场?有没有视练兵为作战?有没有将对手看做生死之敌?!”去年底的一次对抗演习,某部在夜间战场机动、开进展开阶段,开大灯、打双闪,犹如火龙一般蜿蜒前行。演训讲评是见血的,反思是深刻的。此后,围绕什么是实战化、如何实战化,这个部队从思想到练兵进行了一次深入整改。
军队是要打仗的。练为战、演为战,是再明晰不过的指向,再基础不过的要求。演训场上,一枪一炮都是杀敌武器、一令一动都是战前准备。只有紧贴实战标准、紧跟打仗要求练兵备战,才能训一日获一日之功、练一次得一次之效,不断提升打赢能力。否则,官兵的汗水流得再多也是白流,训练资源投得再多也是白投。一旦战争打响,“能打仗、打胜仗”的目标就无法实现。
战争向来是“铁面审计师”,你训练得好,得分就高。1932年,为应对国民党军队新一轮“围剿”,我军发布《关于军事政治训练的训令》。训令提出,部队训练要力求射击准确、刺杀熟练,以及抛掷手榴弹的命中,“万不可耍无聊的花样”。那个年代,“不像打仗那样练,就要死很多人,而且‘当面见效’”。正因为练兵贴近实战,所以我军在战场上总是打有底气、招不走空,“剑出鞘、即见血”,屡屡让强敌吃尽苦头。
对于“实战化”,这些年部队说得不少,做得也不少。究竟何为“化”?毛泽东同志曾有过深刻阐释:“彻头彻尾彻里彻外之谓也。”不言而喻,实战化训练是“无一例外”的,它不是某一类训练,而是所有训练共同的特征;不是某一阶段工作,而是贯穿训练全程的要求;不是某一次活动,而是练兵备战的常态。搞例外,就是坏训风;有例外,就会留短板。
没有实战化思维,就没有实战化训练。这些年,随着我军治训打假力度加大,一些不务实战、偏离实战的问题被查纠出来。比如,训练搞形式、做虚功,不研战、不知敌,只挂帅、不出征,减科目、降难险,等等。这些现象的存在,根子在于对实战化认识不准、理解不深、坚持不够,必须努力改进、坚决纠正。
训练与实战的高度差,战场上要用官兵的血肉之躯来填平。抗倭英雄戚继光扫平沿海倭患,凭的就是“因战而治训”。他曾严厉批评所习非所用的问题,“通是一个虚套,其临阵的真法真令真营真艺,原无一字相合……如此就算操练一千年,便有何用?”甲午战争前,北洋海军日常训练“船动而炮不动”,打靶时“预量码数,遵标行驶”,演练“徒求演放整齐,所练仍属皮毛”。如此练兵,战场上焉能不败?
信息化条件下,战争已非过往所见,部队从演训场走向战场只在眨眼之间,而从战场重返训练场也在瞬息之间。战争突发,“战前实战化”没有可能,必然导致手忙脚乱,开局不利;战争缩短,“打起来再适应”只是幻想,或许没等你适应,仗已打完;战争全新,“一边打一边学”代价太高,承受不起。要想在未来战场从容接敌、立身不败,唯一途径就是“战之于战前”。
练兵备战,偏离实战化轨道可能只缘于一个细节,而坚持实战化标准却要付出百般努力、万分辛苦。时代不会等我们,对手不会等我们,战争不会等我们。只有从习非为是、习以为常的错误认识中走出来,深研现代战争制胜机理,贯彻战训一致原则,坚持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,打仗需要什么就苦练什么,部队最缺什么就专攻精练什么,才能打赢明天的战争,不负党和人民的重托厚望。